方才还在痴痴端详着白莲的丫鬟闻言,“扑通”一声径直跪下。
她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,声音颤得像是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,几乎气若游丝的回道:“小姐,奴婢进府前叫翠花,进府后您嫌这名难听,又赐名翠竹……但您,您能不能别再把这两个拼在一起叫了……”
说罢,她嘴角一撇,像是彻底放弃了什么似的,绝望地把头垂了下去。
听那头半晌没再有动静,翠竹又怯怯抬眸望去——只见床上那团锦花被面微微起伏,如一座无声颤动的小山丘。
翠竹面染愁容,轻轻推了推那团锦被,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:“小姐,您就别笑了……每回听到奴婢原来的名字总要笑上一场。爹娘给取的名,奴婢也做不得主……”说着,那坨白面团子似的脸又轻轻撅起了嘴。
白莲望着面前这张圆润可爱宛若人偶“阿福”般的脸,强压下唇角,缓缓掀开锦被坐起身来。
她眸光微转,故意将声线放得轻淡:“你既吓着了我,还不许我笑一笑?若下次再这样,我可要在子缘跟前也唤你翠竹花了。”
她稍作停顿,突然想起什么又继续道:“你姐姐即唤作青梅,那你干脆叫竹马吧。”
翠竹一听到“子缘”的名字,正待露出神往之色,却被“竹马”二字惊得回过神来,急忙道:“小姐万万不可!那竹马是马房小厮的名,姐姐最不喜欢他了,这可比唤奴婢翠竹花更难为情了!”她一双眼睛睁得溜圆,那模样很是惹人怜爱,让白莲又开心了许久。
白莲今年刚及笄,此前不幸染上一场大病,醒来后竟记忆全无,连自己身在何处、姓甚名谁都茫然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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