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船终于冲出了蒙山那段吞没天光的险的峡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山巅平齐的铅色乌云似乎耗尽了气力,渐渐开始消散,肆虐的风雨也渐渐偃旗息鼓,变得温柔起来,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水滴从桅杆、船舷滴落。

        锁灵心情似乎也好起来,在西门庆神识中唠叨:“废柴,你说这雨像不像你后世的媳妇银荷?凶起来像怒老虎,温柔起来又像雨丝挠着你的皮肤,嘿嘿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嘴巴一撇,心道这锁灵,怎么啥都知道,话又说回来了,后世哪家女人不是这样?

        被关在后舱、忍受了许久颠簸的三匹雄壮骏马,此刻似乎也感应到了风平浪静,发出几声“咴咴”长嘶,透着急躁和兴奋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看着天色放晴,心情为之一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取了一大袋精磨的漆黑豆料,转身走向后舱去饲喂那几匹宝贝马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其中那匹通体如银缎、无一根杂毛的神骏白龙马尤其兴奋。

        见主人进来,它立刻亲昵地将硕大的头颅凑过来,湿热的鼻息喷在西门庆的手背上,脑袋撒娇般在他肩头蹭来蹭去,发出“呼噜呼噜”满足的轻响,长尾欢快地甩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笑着揉了揉白龙马光滑坚韧的颈部肌肉,又拍拍枣红马和大黑马的马头,低声安抚着这几个暴躁又忠诚的伙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匹马,尤其是白龙马,性子都烈的如火药桶,除了西门庆、武松和鲁智深三人能镇住它们,船工夫妇是万万不敢靠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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