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押司,押司!您快瞧瞧下面!”张顺略带沙哑的惊呼打破了船上的寂静。他正倚在船舷边透气,此刻扭过头,脸上写满了惊奇,一手急切地指向船下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有些烦躁地将脸上的书册拿开,顺着张顺手指的方向向下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大船停靠的岸边,五六个精壮的挑夫,正挑着被油布遮盖的严严实实的沉重担子,汗流浃背地沿着架设的宽木板,一步一步走上船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西门庆挑起一边眉毛,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解:“这……这是些什么玩意儿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脑子里飞快地把自己可能在东平府认识的、会如此“大手笔”送礼的人过了一遍,却毫无头绪。

        难道是有人送错了地方?又或是别有用心?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走在最前头的一个黄胡子挑夫已将担子稳稳地放在了甲板上,他用搭在肩头的汗巾胡乱擦了把脸上、脖颈上如小溪般淌下的汗水,这才对着西门庆和张顺拱了拱手解释道:“先生放心,先生放心!这些都是提前付足了银钱定下的。小的只管送货,不敢有丝毫耽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立刻转身,利落地指挥着后面几个挑夫,“快点卸下,摆整齐些,别碰着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几个挑夫应声麻利地解开油布绳索,逐一将担子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嚯——!”张顺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。

        展现在众人眼前的:两担子密封严实、坛身釉色清亮的上等“玉壶春”酒;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