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瓒微抬墨眸,眼中冷色蜇人:“太太老糊涂了,儿子是不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,您难道不知么?既不沾血脉,何来甥舅亲缘一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氏被裴瓒噎得够呛,她既惊又怕,不知裴瓒何故发难,但她知道眼下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儿,只能苦苦哀求:“这账目乱的,你小舅那个人,为娘知道,胆小怕事,为人谨慎,恐也不是一人之失。其中有些猫腻,还需细致查探。算为娘求你,瓒哥儿,你得帮忙保住你小舅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裴瓒抬眸,目光清淡,瞥向沈佳,又对沈氏道:“毕竟是沈家的亲戚,儿子自然会看顾一二……此账能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氏得了他一句准话儿,心里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没等她安心,裴瓒又意味深长地接了句:“只要太太日后谨言慎行,少往儿子的院子里塞人,我自然会顾念旧情,不来给太太添堵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沈氏再蠢都知道,定是沈佳惹了裴瓒的嫌!

        比起一个外嫁和离的隔房侄女,当然是自家支应门庭的胞弟重要。

        沈氏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地瞪了沈佳一眼,直将小姑娘看得心惊肉跳,低头不敢言。

        裴瓒心知肚明,边鼓敲够了,沈佳此番定会吃不了兜着走,他也不再在霜降院逗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今日的晚膳便算了,已倒了胃口,不必再吃。”裴瓒撩衣起身,临走前丢下一句,“还有,我的表字玉衡,如今已是及冠儿郎,太太日后需得慎言,在外莫要再唤儿子幼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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