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因觉得这人有点过分了,再怎么感恩也不用当场认舅吧,抬头一看,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外边顺流而下,扑腾得挺欢,沿路人赶忙一窝蜂地去救,可惜他听得懂人话,命没狗好,只能艰难地扒着棍子自己挣扎上来,累得直抽抽。
这场面在北京是千年见不着一回的,李因无言以对。
那窄龙舟终于近上前来,坐着三四个人,还躺着一个,最前面那位陈老二皮肤黝黑,长相痞气,看着三十多点,牙齿在烟嘴上咬出一圈很深的痕迹,一见付思朝,立马把烟掐了丢掉,勉强露出一口白牙:“小朝,没吓到吧,受伤没有?”
“我没事。但我……同学受伤了,能不能留点消炎药和止痛片给他?”付思朝探头探脑,听着挺讶异,“达令姐姐?你怎么过来了?”
船尾巴上坐个短发女生,戴副黑框眼镜,扯了扯嘴角:“非志愿者,来帮忙的。”
“谦虚什么?”最前面那位嗓门很大,“好不容易抓到你这个大医生。”
杨达琳没好气道:“大三医学生的缩写不是大医生,要我讲几遍?”
“差不多嘛。”陈二乐观道,“反正这时候用得着你的基本也没力气医闹,你放胆扎下去就是了,又不回访。”
付思朝没接这个话题,而是问:“现在状况怎么样,很缺人吗?”
“到处都缺人,水下去了,路也难走,光清理地面就是大工程。支部里躺了两三个不干正事凌晨还在外边晃的,被广告牌砸了头,开瓢了,还在缝,官村那儿有一摔树上的,幸好临门一脚被兜住了,至于状况么……就那样,也不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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